第42章 恶梦（1/2）

晚饭之后，老人安排宫墨砚他们住下，这一夜江若琳却相当忐忑，叫做秀秀的妇人准备的饭菜及其简单，但也正因为简单到乏味，那饭菜里一点点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就显得更加明显。江若琳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天生的优势，唯有嗅觉和味觉特别敏感。可看宫墨砚似乎完全没有发现，将老人加进碗里饭菜吃了个精光，江若琳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宫墨砚，毕竟她不是专业的，也不知道叫做秀秀的妇人在饭菜里，到底是加的什么，也许只是这个世界的一种调味料，只是她不知道而已？

“睡不着吗？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，突然听到声音，江若琳吓了一跳，整个人为之一颤，却咬紧牙关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这也是江若琳的习惯，无论遇到在怎么害怕的事，她都不会叫出声。

“十五年前，先皇后获罪，前太子被贬，先皇后近亲不论有无参与，全部同罪论处，而这分布在南山的远亲，先皇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，给与了宽大处理，没收家财与终生入仕的权利，但凡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皆以罪奴之身入军营。”

“你跟我一个外人说这些干什么？”江若琳这才听清声音的来源是宫墨砚，猛然惊觉，她是一个外国人，宫墨砚突然跑来跟她一个外国人讲临邑的往事，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。

“当年先皇后家族何其风光，哪怕只是远戚，也是作威作福，享受贵族待遇，世袭官爵。被贬之后，以罪奴之身入军营的男丁，别说是上战场，就是在军营的艰苦环境中，能熬过来的也屈指可数。杜旭就是其中之一，他本来在另一个将军麾下做个小兵，那个将军因为杜旭是南山人，前皇后的族亲之后，对杜旭避免不了是各种刁难，我当时年少气盛，也不懂这些，便将杜旭要了过来。因为这事，还被父亲重罚了一年。

父亲的惩处就是将我与杜旭一起，交给了另一位将领，并当着所有人的面，告诉那位将领，我与杜旭一样，是来自南山的罪奴。

那一年，彻底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，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。我也突然明白了杜旭说的，活着未必比死了幸福。